扬州有个叫郝二的鳏夫,父母已经离世了,他在本地首富吴员外家做马夫,甚是喜爱杯中之物,经常喝的醉醺醺的。由于 他勤劳能干,尽心尽力的,从不耍滑头,管家很是重用他。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,也是个可怜人,从来不训斥 他,只是好心提醒他不可贪杯误事。
郝 二嘴上答应着,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嘴,每天晚上都喝酒。
由于马厩 离 府邸甚远,他很是孤独,每次都自斟自饮,自言自语的。
喝多了,经常踉跄着去马厩里,对着那些马儿、老牛和毛驴絮絮叨叨的……
向它们述说自己的苦闷,大倒苦水。
那些马儿、老牛和毛驴总是默默看着他。
有一天,下雨了,他又喝多了,醉眼朦胧地走到马厩里,絮絮叨叨的……
叹息说:“你们要是能说话,陪我喝几杯,说说话,该多好啊!”
言罢,踉跄着回去了。
几天后,他正坐在桌前喝酒。
忽然来个长得很是健壮,长脸大眼的“黑衣人”,也不客气,坐下来陪他喝酒。
此时的郝二,已经喝多了,看到有人陪自己喝酒,很是高兴。
惊奇的询问他是哪里人?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?
那个“黑衣人”笑着告诉他,自己是他的邻居。
“邻居?”
郝二听罢,很是纳闷,他的附近,并没有什么邻居,惊奇询问。
那黑衣人道自己名叫大黑 ,只是路过而已,和他一样,喜欢喝酒,路过此地,闻到酒香,馋虫就出来了,忍不住进来了。
言罢,把杯中酒一饮而尽,大呼过瘾。
郝二高兴的为他倒满酒,两个人推杯换盏的喝起来。
交谈甚欢,很是投机,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。
让郝二又惊又喜的是,这大黑非常了解自己,也很理解自己的苦衷。
这么多年,他远离人群,和这些牲口在一起,每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
性子孤僻,变得沉默寡言,他眼睛湿润了,把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红着眼睛和他痛饮畅谈。
一直喝到午夜,郝二和那个大黑有了醉意,郝二醉倒在桌前。
那大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,为郝二披上衣服,踉跄离开……
待郝二醒来,天已大亮了,他想起昨晚的一幕,很是高兴。
又很是失落,这样的知心朋友,却只是个路人,变得失落惆怅。
过了会,忽然一拍脑门,这才想起来,自己昨晚喝醉了,忘了给那些马儿、老牛和毛驴添夜草了,急急进入,为它们添草……
几天后,有一天晚上,他正孤独的坐在桌前自斟自饮,絮絮叨叨的……
过了会,那个大黑又出现了。
郝二目睹,又惊又喜,激动万分,忙为他倒上酒。
两人吃喝起来……
酒过三巡,郝二询问他家住哪里?自己有空可以去拜访。
没想到,那个大黑听罢,一惊,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。
急急摆手说:“我家离此甚远,这次也是路过这里,家人不喜欢外人去拜访,抱歉了!”
言罢,向他作揖。
郝二听罢,很是失落,把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不大会,两个人又喝多了。
郝二踉跄着欲要起来给马儿、牛儿和毛驴添夜草,可是他喝醉了,脚没站稳,瘫坐地上,已经烂醉如泥了。
大黑忙把他搀扶进去,把他放在床上,踉跄离开了……
待郝二醒来,天已大亮了,他想起昨晚自己又没去给马儿、牛儿和毛驴添夜草,脑门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马厩里有个千里马,少爷特别喜欢它,对它呵护有加,要是自己伺候不好,少爷怪罪下来,自己可担当不起啊!
急急来到马厩一看,惊呆了。
马槽、牛槽、驴槽里都添了干草,一看就是有人舔的夜草。
这是怎么回事啊?附近没有人,难道是府邸里的管家或者下人过来干的。
如若这样,可坏了,老爷要是知道自己因为喝酒误事,把自己给辞退了,自己可怎么活呀!
他惶恐不安的呆呆看着那些马儿、牛儿和毛驴,六神无主了,急的团团转。
整整一天,都心神难安。
到了薄暮之时,实在是受不了了,咬咬牙,打算去府邸里坦白交代,承认错误。
想到这里,他急急去了府邸,找到管家,低三下四的道出经过。
言罢,松口气,低垂下头,惶恐不安的等着他训斥,惩罚自己。
可管家听罢,眉头紧锁,沉默片刻,脸色缓和,道他知道错了,改了就是,平日里在马厩孤独寂寞,有个朋友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只不过,人心难测,一个路过之人,还那么深知他的秉性,很是奇怪,不得不防,让他回去,那路人大黑再来,把他灌醉,接下来,自己自然有办法知道此人频频前来,是何居心。
言罢,让他赶紧回去了。
郝二点头呵腰地走出来,擦擦脸上的汗水,松口气,一路小跑回去了。
到了晚上,他特意做了两个小菜,等待着大黑到来。
可是一直等到深夜,饭菜都凉了,那大黑没有前来。
郝二很是纳闷,只好自己吃喝起来。
这次,他不敢再喝醉了,吃完饭,和平日里一样去马厩给它们喂夜草。
此后,一连数天,皆都如此,大黑再没有出现。
郝二又变得孤独寂寞,五味杂陈。
有一天晚上,又开始喝闷酒了,觉得做下人的太卑微难过了,自己交个朋友,都左右为难。
很是想念那大黑,多么希望他出现,更加希望他不是个坏人,和自己喝酒,说说话,那是何等的惬意。
可是,他再不出现了。
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。
忽然,那大黑出现了。
郝生惊喜的站起来,惊奇询问他为何多日不来?
大黑道自己这几天出门了,今天才回来,急着过来见他。
郝二很是高兴,拉他坐下来,为他倒满酒。
两个人又和以前一样,尽情痛饮,谈笑风生。
郝二心情大好,频频为他倒酒……
那大黑很是豪爽,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……
不大会,便醉倒在桌前。
郝二在灯下仔细端详他,越看越不像是坏人。
可还是一路小跑的去府邸向管家禀报。
管家带着几个家丁过来。
看到那大黑已经烂醉如泥了,遂命人把他绑了,命人看着,想等他醒过来再说。
管家回去了。
几个家丁寸步不离地看着。
郝二去马厩给添夜草。
过了好久,已经深夜了,大黑还是没有醒来。
几个家丁很是困倦,不由自主的瘫坐地上,昏昏欲睡。
黎明之时,郝二去茅房回来,不放心,想看看大黑怎么样了。
轻轻推开门,目睹此景,大惊失色,惊叫一声。
几个家丁被惊醒,也惊愕的张大嘴。
只见大黑不见了,地上有个健壮的黑驴,被绳子捆着,正烦躁不安的苦苦挣扎着……
这不是马厩里,那个自己最喜欢的黑驴嘛!黑驴成精了?所谓的黑衣人大黑,就是黑驴所变,这是怎么回事啊?
郝二呆若木鸡看着,恍若梦境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这才想起来,前两次他去马厩,闻到黑驴身上的酒味,很是奇怪,但也没有多想。
此时的家丁,如梦方醒的狂跑出来去禀报管家。
不大会,管家和家丁过来,看到此景,管家也惊呆了。
一行人呆呆看着。
过了会,听了管家的话,郝二方明白过来,这几天之所以大黑没来,是因为它被仆人带去拉磨了,昨晚才回到马厩。
万万没想到,毛驴也能成精!
管家命人把它杀了。
郝二听罢,大惊。
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毛驴,别的毛驴脾气暴躁,而大黑性子温顺,干活从来不偷懒,还听话。
再说,它虽然成精了,也没有害人,为何非要杀了它呢!
他苦苦哀求他们放了它。
“你真是老糊涂了!这是妖怪,会害人的。”
管家怒道。
郝二吓得不敢再言语,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杀了,泪水夺眶而出。
几天后,郝二离开了这里。
他身上带着积攒的一些钱,漫无目的茫然走着……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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